12、佛经是佛不在世五百年之后才整理出来的,此后各代弟子又都在以自己悟到的认识来删改佛经,今天的经书还能是当初释迦牟尼佛的原话吗?现代人还能理解得了古文撰写的佛经吗?

  

  所有这些问题都是李洪志教出来的,也都是错误的认识。其实,与佛经有关的问题在本书的前两本姊妹篇《“法轮功”邪教本质面面观》与《邪说俱全的“法轮功”》中已经讲了不少了,比如,佛经根本就不是佛不在世五百年之后才整理出来的。李洪志说:“经书是释迦牟尼佛不在世五百年以后才系统整理出来的。大家知道五百年(应有‘前’字),中国正处于元朝,成吉思汗当时讲了什么现在谁知道?”这种说法显然是错误的。首先,五百年前根本就不是元朝,而是明朝中叶,元朝是在七百多年前,这是历史常识性错误。就算这与佛经整理问题无关,我们可以抛开暂且不论,可是,佛经的结集也不是释迦牟尼不在世“五百年后”进行的,而是在释迦牟尼去世三个月之后,由释迦牟尼的弟子大迦叶、阿难等五百罗汉在阿阇世王供养与保护之下举行的,这是基本的佛教史常识。纵观古今,但凡歪曲篡改历史者,其目的不是为了愚民,就是为了伪造合法性,甚或二者兼有。

  佛法的事情是超常的,超越人天的圣者也必然会有不平凡的事业,佛经结集这样殊胜的事业就更不能以凡智做等闲想,这也一定是“法轮功”练习者所愿意相信的。首先,能够参加佛经结集的这五百罗汉是佛弟子中最优秀的,都是不低于大阿罗汉的境界的,即使证得三果罗汉的圣人都没有资格参加。原因是,一方面,古人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圣人是无过的,大阿罗汉已经完全破除了“见思惑”,既于佛理通达无碍,又不会再犯过错或造业;另一方面,按照佛教的说法,大阿罗汉具足一切神通,包括宿命通,他们的宿命通可以清清楚楚地了知八万大劫之内的事,事就在那摆着,完全不必凭什么记忆或者想象。要知道,一劫就是十几亿年,与八万大劫相比,几十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还算不上呢。

  其次,于《菩萨处胎经》中记载,在五百大阿罗汉参加佛经结集的同时,还有“十方佛世界诸阿罗汉”“八亿四千阿罗汉众”前来“听受法言”。特别是人们读到的称为“菩萨藏”的大乘三藏经典,并不是在人间完成结集的,而是由文殊与弥勒等大菩萨邀请了阿难,在此小世界最外面的铁围山中一同进行的,这怎么能说谁也不知道佛说了什么呢。

  负责主持五百罗汉结集佛经的是大迦叶与阿难,二人都在释迦牟尼佛十大弟子之列。大迦叶从佛出家修行八天后就证入阿罗汉境地,是释迦牟尼佛传付法藏衣钵的第一祖,也就是禅宗初祖,他曾经受佛陀分予半座的荣誉,后来成为佛陀入灭后教团的统率者。佛在《楞严经》中说大迦叶“久灭意根,圆明了知,不因心念”,也就是说,他虽然意根已灭,却能了知一切诸法。现在,大迦叶受佛咐嘱正在云南鸡足山入定,以持身愿——“令我身不坏,弥勒成佛,我骨身还出,以此因缘度众生”等待弥勒出世,以便传付释迦佛袈裟,而后才会进入涅槃。

  阿难为佛陀的侍者,跟随佛陀二十多年,在佛陀十大弟子中为多闻第一,是继大迦叶之后的传付法藏衣钵的第二祖,即禅宗二祖。在《增一阿含经》中佛说,“我声闻中,第一比丘,知时明物,所至无疑,所忆不忘,多闻广远,堪忍奉上,所谓阿难比丘是。”在《法华经》中佛说,“而阿难护持我法。亦护将来诸佛法藏。教化成就诸菩萨众。其本愿如是。”而阿难在法华会上也“即时忆念过去无量千万亿诸佛法藏。通达无碍如今所闻。”另外,阿难在入灭前来到恒河,阿阇世王与吠舍厘王亲自带领军队分别从南北两岸前来追请,为了不偏袒任何一方并避免战争的发生,阿难就从船中上升虚空,以禅定力火化自己,然后将遗骸舍利分成两份分别堕于南北两岸,两军为此恸哭,然后取舍利各还本国供养。

  关于如何整理佛经,佛陀在世时就有教导,其中之一就是,为了使后世对佛经能够生起信心,要在所有的佛经前面加上“如是我闻”。“如是”是指经中所讲述的内容,“我闻”就是我(阿难)是这样听说的。当然,最后确定为佛说之法并记录下来作为经文,是要经过五百位阿罗汉慎重讨论以至于完全没有异议了才能通过的,并不像李洪志所说的那样佛说什么谁也不知道。

  比李洪志所说的“佛不在世五百年以后”还要早三百年,也就是佛陀入灭后二百年,中印度孔雀王朝的阿育王出世,他是保护佛教并传播佛陀教法最有力的统治者之一。一方面,阿育王派人把大量佛经雕刻在印度各地的摩崖或石柱上,形成了大摩崖法、小摩法和石柱法。与此类似,我国也有大量的石刻经文保存至今,比如,除了全国大量南北朝时期的山体摩崖或石坪刻经之外,最著名的石经应该属于佛陀入灭整整两千五百年(公元1956年)在北京房山出土的、举世震动的《房山石经》,它是由静琬大师在隋朝大业年间创刻的,是中国唯一的石刻大藏经,出土部分的石刻经板共有14278块,佛经3572卷,其工程之浩大,刊刻之雄伟,堪与闻名寰宇的敦煌石窟相媲美,实属举世罕见,被誉为国之重宝、北京的敦煌、世界上最大的石刻佛经图书馆,被国务院列为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为保护石经,于1999年8月隆重出版了大8开铜版纸的《房山石经》(全34册),然后,于1999年9月9日9时9分9秒,将部分石经经板又重新回归地下封存,以使这些古代珍贵文物能够代代相传。请问,谁能像李洪志所说的那样在这些石经上面加入自己悟到的认识来删改佛经?

  另一方面,阿育王还派遣使者与高僧带着“三藏经典”赴各国去广传正法,传播地区除东南亚的斯里兰卡、泰国、巴基斯坦、老挝、缅甸、柬埔寨、尼泊尔、锡金、不丹、拉达克和我国西藏与西双版纳地区之外,还远播叙利亚、埃及、马其顿、塞利尼等地,使佛教一跃成为世界性的宗教。请问,阿育王所传播的“三藏经典”怎么能会像李洪志所说的是“佛不在世五百年以后”才整理出来的呢?

  抛开宗教的权威、神秘与超常不论,即使把结集与翻译佛陀微妙言说的圣举看做是世俗之事,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做的。由于历次的佛经结集与翻译既不是一般人能够参与的,又基本上都是在国家或帝王的组织与保护下进行的,而且佛经结集或翻译一旦完成,就会由政府出面定版刊行而不会再变了,因此也不存在李洪志所说的“后代弟子都在以自己悟到的认识来删改佛经”的情况。

  我国两千年前翻译的第一部佛经《四十二章经》,就是由东汉汉明帝派遣使者到印度求法回来后,专门在洛阳建了一座白马寺作为译经场所,并颁旨敕令从中印度请来的迦叶摩腾及竺法兰两位大德共同译出的。我们现在看到的《四十二章经》就是当时的译本,两千年来一个字都没有改变过。其他所有的佛经也是一样,比如,至今仍广泛为人们读诵的经典《心经》、《大般若经》、《大宝积经》和《药师经》等,是唐朝“三藏法师玄奘奉诏译”的,而《妙法莲华经》等经典,是比唐朝还早二百多年的后秦时代的“三藏法师鸠摩罗什奉诏译”的,等等,至今都没有增减过一个字。

  我国古代佛教的译经事业,多由历代朝廷保护并设置译经院来完成,此类译经可以说是一种纯粹的官业,称为奉诏译,而现存的佛经中,没有题写“奉诏译”几个字的极少。特别是译出的佛典如果要编入《大藏经》,也就是史称的“入藏”,更是一定要有天子的认可才行的,即所谓的“三藏圣教颁自皇家,非奉诏敕莫能增入”。《大藏经》上万卷,都是钦定版,谁又能增删或改动一个字呢?!

  另外,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翻译佛经的,至少是精通三藏经典与梵汉语言并专门从事译经的三藏法师才有资格,史称译经三藏,而我国历史上所有的译经师加起来一共也没有多少,又有几个人有机会能以自己悟到的认识来删改佛经呢?在我国的译经师中,译经最多、影响最大的有“四大译经师”,即鸠摩罗什、玄奘、真谛、不空。

  鸠摩罗什先后被苻坚、姚兴拜为国师,一生译经三百余卷,我们现在能够读到的经典之中,很多都是他翻译的。他不仅仅是释迦佛的译经师,而且是过去七佛的译经师,也就是说过去七佛的佛经,也都是由他来参与翻译的。因此,他所翻译的佛经意义准确而没有过失。他圆寂前曾经立下誓言,“若我所译经典,合乎佛意,愿我死后,荼毗(火化)时,舌根不坏。”也就是说,如果他所翻译的经典符合佛陀本意,无有错失,口中舌头必定不坏。后来火化时果然如他所说,舌头红如莲花,成为一颗巨大的舍利子。

  玄奘法师,也就是人们所常说的西天取经的唐僧,他曾经游学于当时佛法兴盛、高僧辈出的印度十多年,最后名重一时。在回国前,戒日王在曲女城为玄奘举行了一次无遮大会,所谓无遮,就是任何人都是可以参加的。与会的有全印度所有十八国的国王,各国高僧共三千多人,当时佛教最高学府——那烂陀寺的僧众千余人,婆罗门及尼干等外道共二千余人。这次大会是以玄奘所著的《会宗论》和《制恶见论》为标宗,任何人都可以问难破解,如果有人能够指出其中一句是错误的,玄奘就砍头相谢。但是,一直到十八天大会结束,没有一个人能提出异议,玄奘因此得到大小乘佛弟子的一致推崇,得到了“大乘天”和“解脱天”的美誉。回国后,唐太宗在大慈恩寺西北建造了一座译经院作为佛经译场,于此玄奘共译出佛经1335卷,超过我国译经总数的四分之一。

  翻译佛经,历代都是以极其严肃的态度来进行的,所以它的制度和仪式也都非常隆重和庄严。比如,佛经翻译过程中不需回避任何名讳,“佛经用字宜从正文,庙讳御名不须回避”;译经的标准也有很严格的规定,现在翻译界公认的所谓信、达、雅,在译经时代早就已经应用了;由于很少有人能够独自进行工程浩大的译经事业,都是在译经三藏之下,另有众多辅助者进行协助,因此,皇家设立的译经院组织完备,专门设置了种种官制,有译主、证义、证文、书字梵学僧、笔受、缀文、参译、刊定、润文等译场九职,以保证译经的准确无误。这样完备的译经制度,使汉译佛典在人文史上放射出灿烂的光辉,并造就了永传千古的汉译大藏经。

  除了语言优美之外,佛经翻译的准确程度也创造了翻译史上的奇迹,同一部佛经,在梵、藏、巴利甚至英、日等不同的语言之间转译之后,再回翻过来,意义依然准确,这不像现代的翻译事业,不仅规则与制度简陋贫弱,而且第一遍译文就可能面目全非了,真是如有天渊之隔。

  由于佛法是以佛陀所说的义理而非音声文字为代表的,所以,一定不会有人认为,只有古印度语的佛经才是释迦牟尼佛的原话。

  李洪志所说的“大藏经写了上万卷,释迦牟尼在世时讲了40多年的法,都是讲一个德;中国古代修道的书都是谈的一个德;老子写那五千言《道德经》也讲的是一个德”实际上这是错误的说法。按照佛教的说法,无论佛法如何博大精深,也无论《大藏经》中的佛经多么浩若烟海,实际上讲的是一个“缘”字,一切诸法都是随缘而生,随缘而灭的,缘就是道,缘就是法。老子的《道德经》讲的也不是一个德字,而是道、德两个字,道为德本,是天地根。上面所有这些问题都说明,李洪志真的是什么都不了解却敢乱说。

  现代人理解古文撰写的佛经,可以说根本就不成为问题,只有从来没有认真读过佛经的人才会有“理解不了”这样的想法。全世界4亿多的佛弟子,包括那些基本上没有太多文化的老人,佛经都读得很好,这不是很说明问题吗?即使真的不明白,还可以问那些明白的人吧,况且,为了帮助人们理解佛经含义,几乎每一部佛经都有历代高僧大德作出的或详尽或浅显以至于白话的解释,这些解释都是往圣先贤修证有得并宗依佛说所进行的注释阐扬,并不像李洪志所说的会败坏佛经。况且,佛经原文还在那儿,怎么会败坏呢?按照这种逻辑,科普读物岂不是都成了败坏科学的毒草了?

  实际上,甚至很多文化不高的老年人读过几个月的古文佛经之后也就习惯了,文字本身的障碍并不大,障碍主要来自于对深奥玄妙佛理的了解,因为即使是用白话来讲解佛法也并不是人人都能够轻易明白的。另外,古文至少还是中国话吧,总是要比外语理解起来容易得太多了,可是,在中国就有数以亿计的人,为了达到世间的种种目的,宁愿花费十数年以至于数十年的宝贵光阴来学习外语,而对于导人向善,提高人格并可以使人得到永恒解脱的佛经,竟然因为是古文而望而却步,这与玄奘法师冒着生命危险,经历千辛万苦,取来梵文经本并不辞辛劳地译成汉文以泽被后世的伟大精神相比,难道不令人汗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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