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道论》乱说不适合修定的精舍

 

  (不适于修定的精舍)什么名为“不适当”呢?即于十八过失中具备任何种类者。这是十八过失:大的,新的,古的,路旁的,有泉,有叶,有花,有果,为人渴仰处,近于城市,近于薪林,近田,有不和合者居住,近贸易场,近边疆,近国界,不妥当者,不得善友者。于此十八种过失中具有任何过失者,即名为不适当的精舍,而不宜住。——叶均译《清净道论》
  〔不适合修习定之精舍〕不适当之〔精舍〕有具备十八过失任何之一。於此十八过失者:(一)大、(二)新、(三)古、(四)路傍、(五)有泉、(六)有叶、(七)开花、(八)有果实、(九)所渴仰、(一〇)近都市、(一一)近林树、(一二)近田、(一三)有乖违者之居、(一四)近贸易场、(一五)近边境、(一六)近国界、(一七)不妥当、(一八)不得善友之〔精舍〕。具备此等十八过失任何其过失之精舍,为不适当,不应住其处。——《清净道论》


  在《清净道论》中,其作者列举了诸如“大的”、“新的”“古的”等十八种不适合禅修的精舍,按照逻辑,翻此十八种不适合禅修的过失,则为适合修行的条件,可是《清净道论》其作者,又在后文另外列举出与此“十八过失”没有关系的五种适合修行的精舍,可谓是逻辑混乱。在此,笔者针对其所列举的所谓的“大的”、“新的”“古的”等十八种不适合禅修的过失,拣择其中数例,依经律一一指出来其错谬之处。
  一、大的精舍
  关于大的精舍有什么过失,《清净道论》是这样解释的:
  (Ⅰ)“大的精舍”,那里有很多不等意见者集合;彼等互相违背不作义务,如菩提树下的周围等亦不扫除,不预备饮水及用的水。在那里如果此比丘这样想:“我今当去附近村中行乞了”,当他拿了衣钵出寺之时,若见未作的义务,或水缸中无水,则此时应作此等义务及预备饮水等;若怠于义务而不作,则犯恶作(突吉罗)之罪;作之,则将错过时间。过时入村,所施的食物完了,能够得些什么?即在房内入禅之时,诸沙弥及年青比丘的喧声以及大众的作业,亦使其心散乱;如果一切义务都有人作,并无其他扰乱之事,象此等大寺则亦可住。——叶均译《清净道论》
  (一)「大精舍。」多集种种欲者,彼等互相违背而不行其任务。〔即〕菩提树之庭等亦不清扫,亦不准饮料水及用水。於其寺,执持衣、鉢「我於附近之村行乞」虽欲外出时,若见未作之任务,又见水瓮无水,彼则不能行彼任务以准备水,若怠慢任务而不作,则犯恶作〔罪〕。作之则时过,迟入〔村〕施食终而不得何物。〔又於大精舍〕则行禅思,由诸沙弥、年青比丘之高声及大众之作业而〔心〕散乱。然〔由大众〕作一切任务,又不搅乱余之〔禅思〕者,如斯之大精舍亦可住。——《清净道论》
  1、大的精舍,并不是妨碍禅修的因素
  祇树给孤独园,又名祇园精舍、祇洹精舍、胜林给孤独园、逝多林给孤独园等,是与王舍城竹林迦兰陀竹园(竹林精舍)齐名的著名佛教园林精舍,“有十六大院。院六十房。” “尔时居士以舍利弗为师。于此园中起十六大重阁作六十窟屋。”可容纳上千人。并且其中还有“讲堂温室食堂食厨洗浴处门屋禅坊大小便处”等非常齐全的生活设施,可谓是典型的大精舍了。佛陀成道之后,于四十五年的说法度众过程中,有很长的时间是在祇树给孤独园度过的,在其中说法、度人无数。同时,也有许许多多的比丘弟子于其中止住、禅修,可以说祇树给孤独园是著名的修行圣地,所以经中经常可以看到如下的经文:
  “尔时,世尊与千二百五十人比丘,俱住舍卫城祇树给孤独园。”——《相应部》
  “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长阿含经》
  “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世尊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增一阿含经》
  僧团之中,人文环境也是很复杂的,比丘德行必定是良莠不齐,有优波离、舍利弗等这些持戒精严、德高望重者,也会有诸如六群比丘这样的经常犯戒、不守清规者;有离欲的圣者,也有染欲的凡夫,如果因为这些因素,就判定此处不适合修定,纯粹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选择道场,可能世间将无有适合修行之处。
  2、清净无有愦闹无诸恶缘,是选择建立禅修道场的标准
  虽然道场的规模大小、人文环境不是判定禅修道场好坏的标准,但禅修道场的自然环境因素,却是选择道场的重要标准。良好的自然环境因素,能够影响修行,可谓是修行的增上助缘,因此,选择什么地方建立道场,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当给孤独长者邀请佛陀到舍卫国结夏安居、接受供养的时候,佛陀为给孤独长者作出了明确的指示:清净无有愦闹、无诸恶缘等是建立道场的择地标准,需要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建立精舍道场,佛陀与比丘才可于中止住、禅修。
  例如:
  “时给孤独食前礼佛足却坐一面。时世尊为给孤独食。种种方便开化说法。令得欢喜。即于坐上得法眼净。见法得法得增上果厌患心生。白世尊言。我今归依佛法僧。作佛优婆塞。自今已去。尽形寿不杀生。乃至不饮酒。唯愿世尊。与众僧俱受我夏安居九十日请。佛言。我已受王瓶沙请。即复白言。愿受来年请。佛言。我已受王瓶沙请。复白言。大德。愿受后年请。佛报言。若有如是处。清净无有愦闹无诸恶兽。绝于人林可得坐禅。如来当于如是处住。即白佛言。世尊。我已知之。自当知时。”——《四分律》
  “时给孤长者资办道粮。渐至室罗筏城外。游诸园苑。林泉形胜可爱乐处。堪作寺舍。去室罗筏城不远不近。寂静无有杂声。亦无大风复不大热。亦无蚊虻蛇蠍等。有此胜地。为我世尊造立寺舍。给孤长者游行。至誓多太子园林中。其园去城不远不近。昼夜寂静乃至无有诸毒虫等。堪作寺舍。见此园已。入室罗筏城不归本住。便往太子誓多宫所。而白太子言。可与我彼园。当为世尊造立寺舍。”——《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
  “时给孤独食。从王舍城还归舍卫国。彼至村落城邑。处处宣令作如是言。可于空处种植园果并设池井及安桥船。佛已出世今受我请。于舍卫国夏安居。当从此道至舍卫国。令汝等得福无量。至舍卫国已。作如是念。今此何处。有不近不远行来游观。其地平博昼无众闹夜无音声。无有蚊虻蝇蜂毒螫之属。我当买之为佛故立僧伽蓝。即作是念。彼祇陀王子有好园。于舍卫国不近不远行来游观。其地平博昼无众闹夜无音声。亦无蚊虻毒螫之属。我今宁可往祇陀王子所求索买之。”——《四分律》
  3、扫地等事务不妨碍修行
  在僧团中生活的比丘,除了禅修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如诵经、佐助众事、照顾生病的比丘等。
  例如:
  “行三业坐禅。诵经佐助众事。”——《十诵律》
  “勤行三业坐禅诵经。佐助众事。”——《十诵律》
  在僧陀中生活的比丘,由于没有父母兄弟姐妹等亲人的照顾帮助,所以一旦遇到生病等困难就很麻烦。曾经有一个比丘,因为懒惰,不佐助众事,也不照顾别的生病的比丘,有一天自己生病不能自理,很可怜的卧于自己的屎尿之中,几近命终,被查房的佛陀看到,为其洗浴安慰,并说法使其得道,佛陀也因此制定戒律,比丘之间应该互相帮助,要照看生病的比丘。
  例如:
  “有一比丘懒惰初不佐助众事。亦不给侍和尚阿闍梨。得病无人看视屎尿污身不净臭秽。佛按行房见自为洗浴浣濯其衣除去不净扶卧床上在边安慰。汝莫恐怖汝今终不以此命过。彼比丘闻已欢喜。佛复为说种种妙法。远尘离垢于诸法中得法眼净。佛以是事集比丘僧问阿难。某房比丘何以无人看。阿难具以事答。佛语阿难。汝等所作非法。比丘无有父母。自不相看谁看。汝等今听诸比丘看病人。”——《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
   “尔时佛在舍卫国。不就请食。诸佛常法。若不就请。在后按行诸房。按行诸房时。见有异处有比丘病。无有瞻视供养人卧大小便中。见已诣比丘所。知而故问比丘。汝何故卧大小便中。有瞻视供养人不。答言无。世尊复问。何故无。答言。我无病时不看他病。是故今病无人瞻视供养者。佛言。汝不瞻视不供养病人。无利无所得。汝曹比丘不相看视。谁当应看病者。时世尊即扶病比丘起。拭身不净。拭已洗之。洗已复为浣衣晒乾。有故坏卧草弃之。扫除住处。以泥浆涂洒。极令清净。更敷新草并敷一衣。还安卧病比丘已。复以一衣覆上舍去。尔时世尊食已。以此因缘集比丘僧。以向者不就请在后行房所见病比丘自料理事。具告诸比丘已。汝曹比丘自今已去。应看病比丘。不应不看。应作瞻病人。不应不作瞻病人。若有欲供养我者。当供养病人。听彼比丘和尚若同和尚阿闍梨若同阿闍梨若弟子应瞻视。若都无有人看。众僧应与瞻病人。若不肯者。应次第差。若次第差不肯如法治。”——《四分律》
  比丘在僧团中生活,打扫精舍庭院讲堂都是分内之事,而且,如法扫地等活动,也是有功德的。
  例如:
  “有五法得大福德。知逆风顺风。扫地灭迹除粪。复扫帚本处。有如是五法得大福德。”——《四分律》
  而且佛陀也要求在精舍中生活的所有比丘,都要参与打扫卫生。
  例如:
  “佛言随要当扫。若月八日或十五日。应鸣犍椎总集众僧共为洒扫。”——《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
  精舍之中也要准备好扫帚、撮箕等工具,以备比丘打扫卫生之用。
  例如:
  “佛在阿罗毗国。新作僧伽蓝无扫地物。诸比丘不知云何。是事白佛。佛言。应作扫篲”—— 《十诵律》
  “佛在阿罗毗国。是国中有新成僧坊。比丘扫地无弃粪物。是事白佛。佛言。应畜粪箕。”——《十诵律》
  同时,佛陀为了利益众生,以身作则,亲自示范打扫卫生,并为比丘解说打扫卫生的功德。
  例如:
  “时给孤独长者。每于晨朝往逝多林。礼世尊足礼已扫寺内地。后于一时长者他缘不遑入寺。世尊经行见地不净。起世俗心作如是念。如何令彼帝释天主。从香醉山持篲来至。诸佛常法起世俗心。乃至蚁子咸知佛意。若起出世心声闻独觉尚不了知况余能测。时天帝释既观知已。便作是念。大师何故起世俗心。乃见世尊躬欲扫除逝多林地。既知佛念便诣香醉山中。取五百上妙扫篲轻软如绵。至佛前住。尔时世尊意欲令彼乐福众生。于胜田中植净业故。即自执篲欲扫林中。时舍利子大目乾连大迦摄波阿难陀等。诸大声闻见是事已。悉皆执篲共扫园林。时佛世尊及圣弟子。遍扫除已入食堂中就座而坐。佛告诸苾刍凡扫地者有五胜利。云何为五。一者自心清净。二者令他心净。三者诸天欢喜。四者植端正业。五者命终之后当生天上。——《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
  可见,在大的精舍之中,虽然有扫地等事务,但这些事情并不妨碍修行,而是比丘分内之事,同时也可以依其培植福田,可得升天之业。
  二、花、果
  关于花、果有什么过失,《清净道论》是这样解释的:
  (Ⅶ)如有各种花丛而盛开诸“花”之寺,则那里亦同样的有害。
  (Ⅷ)如有各种芒果、阎浮、巴纳萨等果实之寺,有希望采果者来求,不给他则彼等忿怒或以力取。又晚间在寺的中心经行之际,若见彼等如是而对他们说:“诸优婆塞!你们为什么这样”?则他们将存心怒骂,或扰乱他而使其不能安住于此。
  其实,花果之类植物,与修行息息相关,并非如《清净道论》的作者所说的有上述的过失。
  1、诸佛皆在树下成等正觉
  过去恒河沙诸佛,皆在道树下成等正觉,释迦牟尼佛也概莫能外。
  例如:
  “贤士当知。过去恒沙诸佛世尊。坐于道树清凉荫下而得成佛。”——《增一阿含经》
  “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波波罗树下成正觉。诸比丘!尸弃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分陀利树下成正觉。诸比丘!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娑罗树下成正觉。诸比丘!拘楼孙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尸利沙树下成正觉。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乌暂婆罗树下成正觉。诸比丘!迦叶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尼拘律陀树下成正觉。诸比丘!今我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钵多树下成正觉。”——《长部》
  未来佛弥勒,也是在道树下成正觉,其道树名为龙华树,因弥勒佛在龙华树下成无上正觉,并且前后举行三次法会说法度众,所以称为“龙华三会”。
  例如:
  “尔时。去鸡头城不远。有道树名曰龙华。高一由旬。广五百步。时。弥勒菩萨坐彼树下。成无上道果。”——《增一阿含经》
  “是时。弥勒伸右手指示迦叶。告诸人民。过去久远释迦文佛弟子。名曰迦叶。今日现在。头陀苦行最为第一。是时。诸人民见已。叹未曾有。无数百千众生。诸尘垢尽。得法眼净。或复有众生。见迦叶身已。此名为最初之会。九十六亿人。皆得阿罗汉。斯等之人皆是我弟子。所以然者。悉由受我教训之所致也。亦由四事因缘。惠施.仁爱.利人.等利。尔时。阿难。弥勒如来当取迦叶僧伽梨着之。是时。迦叶身体奄然星散。是时。弥勒复取种种香华。供养迦叶。所以然者。诸佛世尊有恭敬心于正法故。弥勒亦由我所受正法化。得成无上正真之道。
  阿难当知。弥勒佛第二会时。有九十四亿人。皆是阿罗汉。亦复是我遗教弟子。行四事供养之所致也。又弥勒第三之会九十二亿人。皆是阿罗汉。亦复是我遗教弟子。”——《增一阿含经》
  释迦佛是在菩提树下成等正觉,因此菩提树也就成了智慧、觉悟的象征、代名词,所以菩提树被称为道树、觉树。同时,释迦佛也是选择“清流盈岸、山林郁茂”等环境优美适宜之处结跏趺坐而得漏尽的。
  例如:
  “往象顶山南。郁鞞罗梵志村。名曰斯那于彼中地至可爱乐。山林郁茂。尼连禅河清流盈岸。我见彼已。便作是念。此地至可爱乐。山林郁茂。尼连禅河清流盈岸。若族姓子欲有学者。可于中学。我亦当学。我今宁可于此中学。即便持草往诣觉树。到已布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要不解坐。至得漏尽。我便不解坐。至得漏尽。”——《中阿含经》
  “梵志。我持蒿草往诣觉树。布草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不破正坐。要至漏尽。”——《中阿含经》
  “一时。佛在摩竭国道场树下。初始得佛。” ——《增一阿含经》
  “一时。佛住郁鞞罗处尼连禅河侧菩提树下。初成正觉。”——《杂阿含经》
  “尔时世尊。于彼处尽一切漏。除一切结使。即于菩提树下。结跏趺坐。七日不动。受解脱乐……尔时兄弟二人。闻树神语已欢喜。即持蜜麨往诣道树。”——《四分律》
  2、佛陀与比丘多依林间树下而修行
  树木与比丘的关系非常密切,甚至是诸佛成正觉必不可少的“道具”,佛陀经常告诫比丘要在山岩、树下等无事处修行。例如:
  “佛在波罗奈国。尔时五比丘白言。世尊。我等当何处住。佛言。汝等应山岩竹林树下住。”——《十诵律》
  “佛告低舍。佛为大师。为诸声闻所作已作。如今当作哀愍悲念。以义安乐。皆悉已作。汝等今日。当作所作。当于树下。或空露地.山岩窟宅。敷草为座。善思正念。修不放逸。”——《杂阿含经》
  “比丘。我今已说担。已说担因缘。已说持担人。已说舍担。然诸如来所应行者。我今已办。若树下.空处.露坐。常念坐禅。莫行放逸。”——《增一阿含经》
  “比丘。汝来独住远离。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山岩石室.露地穰积。或至林中。或住在冢间。汝已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敷尼师檀。结跏趺坐。正身正愿。反念不向。断除贪伺。”——《中阿含经》
  佛陀与比丘、比丘尼等,在日常的禅修中,也确实是经常选择在林间树下等处进行打坐禅修。
  例如:
  “尔时。世尊于晨朝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已。持尼师檀入安陀林。坐一树下。昼日禅思。
  时。尊者罽宾那亦晨朝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还。举衣钵。洗足已。持尼师檀入安陀林。于树下坐禅。去佛不远。正身不动。身心正直。胜妙思惟。”——《杂阿含经》
  “尔时。尊者大迦叶食后。便诣一树下禅定。禅定已。从坐起。整衣服。往至世尊所。”——《增一阿含经》
  “尔时。世尊于大林中。坐一树下。住于天住。”——《杂阿含经》
  “时。有优钵罗色比丘尼。住舍卫国王园比丘尼众中。晨朝着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毕。持尼师坛。着肩上。入安陀林。坐一树下。入昼正受。”——《杂阿含经》
  3、佛陀听许比丘种花树果树
  其实,为了美化环境、能够依取树荫乘凉,方便比丘经行、修道,佛陀是鼓励比丘在精舍之中以及佛塔附近种植各类花树、果树的。
  例如:
  “欲于塔左右种树。佛皆听之。”——《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
  “耆闍崛山道边无树。佛言。听诸比丘种树。为荫故。为花故。应次第种”——《萨婆多部毗尼摩得勒伽》
  “时祇桓园树不好。佛言。听种三种树。华树果树叶树。”——《四分律》
   “佛在阿罗毗国。新作僧伽蓝。诸比丘无经行处。是事白佛。佛言。应作经行处。彼土热经行时汗流。佛言。应经行处种树。”—— 《十诵律》
  “时上座众所知识比丘于舍卫食已还祇桓患热。佛言。听以草若树叶障。十种衣中听一一衣障作荫。若故热应循阶道边种三种树如上。”——《四分律》
  而且,佛陀还专门给比丘讲了如何栽种、养护、管理树木的方法。
  例如:
  “缘在王舍城竹林园中。尔时世尊于胜身山。令天帝释得见谛已。其影胜王即于此处建大法会。尽摩揭陀所有人众悉皆云集。山无树木人众聚时为热所困。报苾刍曰。善哉仁等。可于此处栽植树阴。答曰。世尊未许。报言。贤首。有何违处。苾刍默然。佛言。我听种树。苾刍种树便弃而去其树便死。时诸人众至第二年还来集会同前热逼。问言。圣者。先栽树耶。答曰。已种。今何故无。报言。种了弃去不为防守。致使摧残复多枯死。俗人曰。仁等初生父母若不将养必当损坏。树须将护待大方行。苾刍白佛。佛言。不应种树即弃他行。苾刍不知云何养护。冬月恐损应以草盖。野火便烧。佛言。当于四边垒墼遮护。复为热伤。佛言。应通窗穴。夏雨如篅停水烂坏。佛言。夏时可除围壁应通水穴。其树未大弃去同前致损。苾刍白佛。佛言。种树行法我今当制若是花树花发随行。若是果树着子方去。时有苾刍有要缘务事必须行。不知云何。佛言。应委守园人及亲友者随意而去。”——《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
  对于种植果树的比丘,佛陀说因其植树有功德,应该给与一定的奖励,可以每年取一棵树或一枝上的果实享用。
  例如:
  “种树法者,佛住舍卫城,尔时有比丘于僧地中种庵婆罗果,长养成树,自取其果不令他取。诸比丘言:「汝何故自取遮他?」答言:「我种此树护令长大。」诸比丘以此因缘往白世尊。佛言:「此种殖有功,听一年与一树。」
  年法者,若比丘僧地种庵婆罗果树、阎浮树,如是比果树应与一年取。若树大不欲一年并取者,听年年取一枝,枝遍则止。若种一园树者,应与一年,若言:「我欲年取一树。」亦听。若种芜菁、若葱,如是比菜应与一剪。若种瓜瓠,应与一番熟取。是名种树法。”——《摩诃僧祇律》
  同时,佛陀还明确说,比丘种树为有福无过的好事。
  例如:
  “若比丘为三宝种三种树。一者果树。二者花树。三者叶树。此但有福无过。”——《毗尼母经》
  可见,《清净道论》作者说有叶、有花、有树之精舍为不适合修行之处,恰恰是无知者的颠倒说法。
  4、僧团有果树
   有时,比丘僧团会得到果树之类的,其中的果树属于四方僧,应差遣守园人看护,而且现前僧不得分,比丘可以如法分食用树上所结的果子。
  例如:
  “尔时舍卫国。有多知识比丘死。有多僧伽蓝。多有属僧伽蓝园田果树。……诸比丘分僧园田果树。佛言不应分。属四方僧。” 《四分律》
  “若檀越施众僧果树。或拟衣服或拟汤药。众僧不得分食。若檀越以果树为四事布施。比丘以盗心回分食。随直多少结罪。”——《善见律毗婆沙》
  “明日佛以是事集比丘僧。告诸比丘。四方僧有五种物。不可护不可卖不可分。何谓五。一住处地二房舍三须用物四果树五华果。一切沙门释子比丘皆有其分。若护若卖若分皆犯偷罗遮罪。”——《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
  “尔时佛在王舍城。时频毗娑罗王。以一千根庵没罗林施与僧伽。时诸苾刍虽取果食不令看守。遂致摧折而便荒秽。频毗娑罗王见林摧折。问左右曰此庵没罗林是谁园树。大臣答曰此是大王。先以千株庵没罗树施与苾刍僧伽。僧伽食已而不看守。因即摧残致斯荒秽。然诸圣者曾不修理。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于寺基业不应弃舍。大众应差守园之人令其修理。时守园人遂安篱栅。计诸果树分布与人。于树根下而嚼齿木。或时漱口或洗手面濯足浣衣。是时林树被溉灌已。枝叶滋荣果实丰熟。有众多客苾刍来告旧人曰。美果新熟仁应惠我。旧人答曰。我等已分。仁何得食。报言。此是轨范师分。此是亲教师分。此同亲教师分。此同轨范师分。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有四种物。皆不应分。云何为四。一者四方僧物。二者窣睹波物。三者众家病药。四者寺资产物。若有违者得恶作罪。此等诸果应行与僧。时有贼来偷果。世尊告曰。大众应差守护园人。既受差已专为守护。因斯阙食。佛言。更别差人应早食已替彼令食。如世尊说。庵没罗果分与众僧。时守园人平等分与。其果有虫佛言应审观察虫者简却。先作净已然后行之。诸苾刍等净果之时。高声諠戏口出涎唾。灒污其果。佛言。不得諠杂。应圣默然而为观察。若諠闹者得恶作罪。”——《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可见,僧团中是有果树的,而且所有的果树都是属于四方僧的不可分之物,如果因为有花树、果树之类的精舍,就是属于不适合修行的精舍,可能天下就没有适合修行的场所了。
  5、五树六花
  即使是现在的南传上座部佛教,花树也是寺庙中必不可少之物,其中代表性的花树,被称为“五树六花”。
  “五树”是指菩提树、高榕、贝叶棕、槟榔、糖棕等五种树,“六花”是指荷花、文殊兰、黄姜花、鸡蛋花、缅桂花、地涌金莲等六种花木。
  其中的菩提树、高榕、贝叶棕以及荷花等,已经成为了佛教的礼仪性植物,并被赋予了深刻的内涵与象征意义,例如佛教上著名的“贝叶经”其实就是用贝叶棕——也就是经律之中所说的多罗树之叶片制作而成的。多罗树全名为贝多罗树,其叶简称贝叶,因此以贝叶所制作的经书就称为“贝叶经”。有人认为贝叶棕是一种地理和民族文化的标记树,只要是热带地区,哪里有佛教,哪里就有贝叶棕。西双版纳地区的傣族人民视贝叶为自己文化发展的象征,并常常以此引为自豪。


  总之,花、果等与佛教与比丘的生活密切相关,有花、果等精舍并不妨碍比丘修行,恰恰相反,花树、果树可以说是修行的助缘,比丘可以通过种植树木积累福德。

(责任编辑:金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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